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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见证了他们一家的死亡，从最小的孩子开始，到戴太太，最后是戴先生。”我由衷地说道：“戴先生夫妇第一次踏进寿衣铺子的时候，我们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，但中间有太多细节，让我们放不下，戴太太曾经向我们求助，留下一支录音笔。”
老人家低头，已然没有胃口，疯子浑然没有感觉，只是放开手脚吃，钱教授咽下嘴里的饭菜，说道：“您这么提防，可见戴家的确不简单，敢问您尊姓大名？”
“戴四，人称四爷，他得叫我四叔，在我们这一辈中排行老四，顶上的三个已经全没了。”戴四爷说道：“人嘛，抵不过年岁，请三位吃完饭，将阿全一家的事情详细道来，我先敬三位一杯，不过是以茶代酒，刚才太冒失了，请三位见谅。”
他是长者，一起身，我们统统站起来，只有疯子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，我们碰杯后坐下，戴四爷不再说话，我们专心吃饭，区区五菜一汤抵不过四个空腹之人，最后彻底“光盘”。
整个村子十分清冷，除了我们以外，完全感觉不到有其它活人。戴四爷放下碗筷，拎来茶，我敏感地盯着茶壶，还好，这次不是鸳鸯壶了，戴四爷扫了我一眼，打趣道：“放心，同样的招数使第二次便不灵了，我不会再来一次。”
喝着茶，我将戴先生夫妇第一次到寿衣店以及后来的发展一一道来，戴四爷听得专心，眉头却死死地皱起来，等听到虎符之后，突然按住胸口，这一次，不等发作他便自己掏出药，哆哆嗦嗦地喝下去：“阿全没有说谎，虎符不在戴家，不在戴家！他们，死得太冤了！”
“这么说来，你们知道有人想要这东西，知道凶手是什么人？”龙安有些兴奋，幸福来得太快了，他冲我说道：“你看，马上就能水落石出，这一家人不会白死。”
戴四爷摇摇头：“戴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，历经几代，个个走出去就不再回来，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心理安慰的点儿，我可以告诉你们，戴家以前的确拿到过半挂虎符，这东西是在百年以前落进戴家手里，但是，现在已经不知所踪……那些人能查到戴全的确是能耐。”
半挂……我与龙安对视一眼后，马上条件反射地去看钱教授，还好，他正聚精会神听戴四爷的说话，并没有留意我们，疯子痴痴地看着戴四爷：“四叔，我还饿。”
他起身给疯子又盛了一碗饭，疯子兴高采烈地啃着白饭，“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吗？”戴四爷说道：“百年前，一次伙盗，戴家的先人从一个墓葬里取出虎符，所谓伙盗，顾名思义就是合伙盗墓，团伙之间都是相熟的，入伙时一般通过同行熟人介绍。一般在面对规矩巨大的墓葬时，这种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干得了的，就会拉人入伙，一起下手。”
“既然一起下手，里面的东西必然一分为二，结果剩下一个虎符没法分，因为只有一个，怎么办？伙盗必须平分，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一分为二。”戴四爷说道：“所以，成了半挂，正好从虎背一分为二，戴家的先人拿回来半挂，另外一半么，自然是由伙盗的另一方了。”
“那一方，不会姓封吧？”龙安一开口，我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戴四爷看着我，身子突然往后仰：“你姓封，叫封平，你姓封……”